我们依赖他们,却又忽略他们。他们平凡得如同这城市里的一棵棵树、一朵朵花,每天见到但从未驻足欣赏;他们又像一块方糖,一旦扎进车流,便像掉进速溶咖啡,渺小得找不到自己。
我想记下那些出租车司机的故事,因为在我看来,他们,是城市的良心。
“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”
周曰放学时,学校对面马路上总有长长的出租车队,车里却空无一人。不远处一个不足200平方米的小篮球场上,叫喊声喝彩声迭起。我穿过路边稀落的草丛,倚在树边欣赏一群出租车司机的"球赛"。一群父辈大的老男人,抱着篮球追逐着,满场孩子气。胖胖身材的那个才跑几步就要停下来大口喘息;书生样子的那个动作笨拙,喜欢一叉腰一伸指痛骂那个把他怀里篮球抢走的人;总跑出来接电话的那个一定是和老婆吵了架,打球时霸气外露,一拿起电话却好声好气……
"姑娘,看你站在这儿很久了,打不上车回家了吗?走吧,我拉你。"球场中跑出一个一边用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汗,一边在衣兜里寻找车钥匙的司机。"谢谢您啊,你们打球真有意思……”4‘嘿,瞎玩呗,也不懂什么规则。我们这些司机,整天在车里坐出一身毛病,每周都来打球,挣钱再重要,也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。’’
阳光从绿油油的树叶里渗下来,在他身上的汗渍里融化成圈圈光晕。生活很累,我们也总该给自己找点乐子。
“咋就不涨工资呢”
我以为那些总是笑眯眯地和乘客聊天,喜欢给自己找乐子的出租车司机是快乐的,他们不经意的抱怨让我读懂了生活的艰辛与苦楚。
这位司机,也许是看到我背书包的样子想起了自己远在老家的孩子。他向我感叹自己的孩子多么懂事、优秀,眉飞色舞间流露着得意。我的手机响了:“喂,爸,涨工资啦?要请我吃西餐?n挂了电话,身边司机的表情却突然凝重失落,他蹙着眉,下撇的嘴角慢慢吐着含糊的言语:"中国有钱了,涨工资了,出租司机咋就不涨工资呢,儿子长这么大了连顿肯德基都没尝过……”
“老叔绝对不让你迟到”
当他和我说找不开钱时,我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,声音中充满怒气:"那您说怎么办?"他说车快没油了,先去附近加油站加油,顺便破点零钱。我暗暗叫苦上了贼车。加油站的车已经排成一条小龙,被阳光烤焦的汽油味钻进车里,闷热的空气堵着胸口,我不耐烦地一遍遍抬起手看表。那司机已下了车。他擦着汗,
"相信",当城市的我们习惯了用冷漠、自私、怀疑来对待身边的世界,这个词已经渐行渐远。我们以为城市的良心不在了,然而感谢城市里有这样一群忙碌的人,他们告诉我们,城市的良心还在,只是我们的目光太过坚硬了。
名师点评:写作材料可来自生活实际,也可来自学习积累。读书、欣赏其他艺术作品,就是品味文化,也可以说是通过文化的窗口品味世界、品味人生。《野蛮的文明》写看史诗英雄巨片《赛德克?巴莱》的感受,剖析信仰缺失的现实,宣示振奋民族精神的意愿,充满了大气和锐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