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不知道《丑娘>这部电视剧是几年前开播的了。我只记得看到这部剧的时候想到了一个人——我叫不出名字的人,她是星的妈妈。
那是一次家长会,我跟同学们留下来布置教室。
"那是我们班的家长吗?"一个同学说,"大家快来看啊。"
听到她的招呼,我跟伙伴们一块跑到教室后门,向走廊那头张望。另一个同学看了一眼,又回去干活,说:"那是星的妈妈。”她顿了顿:"扫大街的。"
"怪不得从来没听星提起过她妈妈,原来是扫大街的啊,也难怪……”两人对视了一会儿,便也没再说什么,只是两个人都笑了。
看她快要走过来,伙伴们都散开了,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。
"小朋友,"她说着把手伸过来,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她的手轻颤了一下,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继续说,"小朋友,请问这里是XX班么?"
"是,请问您是谁的家长?”
她正要说什么却又好像想起什么,她捏了捏别在腰上的工作服,问道:"班上是有座次表的吧?"
我点了点头说:"是有的。星的座位在X组X号。"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,竟顺口说了出来。她捏着工作服的手又是一颤。
"谢……谢谢。”她说得很慢,走得却很快。
我站在窗外看着她。她听得很认真,时不时点点头,她两鬓有些斑白的头发也轻轻晃了晃。我发现她的脸很黄,很黑,脸上还有些细小的皱纹。眼睛很小,也没有什么神采。嘴角有些干裂,怕是从来没有保养过。她不像别的父母,虽听得认真,却也不拿纸笔记录些什么。她的双手只是,喔不,我想应该是死死地攥着她的工作服,骨节发白。她还有些驼背。
会不长,没过多久家长们就陆陆续续出来了。他们都瞟了瞟她两眼小声议论着什么,然后快步离开了。
我和我妈走在她后头,刚离开教学楼,就看见星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,拉着她妈的手,使劲地往前走。她的眼眶似乎有些红。我听见她妈说:"轻点轻点,我的工作服要坏了!"星猛地停下脚步,把她妈的工作服扯了下来,狠狠地往地上一摔:"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清洁工吗?穿得这个样子,难道你不觉得丑吗?!"她沉默了。我想不到此时的她,内心是多么波涛汹涌,可是表面却异常平静。
后来,我偶然看到她在XX街工作。她很认真,即使是在凉爽的秋天她的汗也湿透了她的衣裳。她不像别的工人,匆匆扫完了地就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边聊天。她不一样,她认认真真地扫完地,又仔仔细细地擦拭垃圾箱。她的面部很僵硬,看不出她对这份工作的任何感情。
这个时候,来了一个光鲜亮丽的女子。随手把手上的垃圾一扔。她好脾气地把垃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,走过去对那名女子说:"小姐,别扔了好吗?你看我们这也不容易……”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女子厉声打断:"我不丢你吃什么!M她又是沉默。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帮她,只好站在原地。
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,我早已记不清了。只是后来看到那部电视剧才恍然想起了这么一个人,泛起关于她的一些记忆。
名师点评:《城市的良心》一文,则把目光投向城市生活中一个普通的社会群体——出租车司机。文章以一次打车的经历为线索,通过几个细节,全面展示了他们的职业道德、生存处境、业余生活,并赞誉他们是“城市的良心”。作者的眼界和手法都值得称道。